（一）

　　在这个小县城里，史风有不少公事私事正经事还有扯蛋的事要办，一年总要
来几次。这个县城是谈不上繁华也谈不上落后的那种，但该有的都有，只是小了
点，少了点。

　　来此办事，首要解决的是住宿问题。该县城只有２个像样的宾馆，一个是县
宾馆，住宿的多是那些腐败分子，史风不喜欢住，尤其讨厌碰到那些腐败朋友或
者同学；还有一个倒是主要面对劳苦大众，只是在城外，不是太方便。

　　如果只是住一日，史风一般选择洗浴，但如果住的久，出来进去都要脱衣穿
衣，洗浴就不能住了，只有选择如今已经遍地开花、方便省事、便宜到家的小旅
店了。

　　史风是个注重精神生活，而对物质生活极其没有要求的人。他没有为自己买
过衣服，别人给买什么就穿什么；他饿的时候不知道吃什么，一般是看见什么就
吃什么了；他最大的物质要求就是烟和酒，烟每天３包，不管中华还是红梅，酒
呢，只要有酒味的就剩不下，有朋友问史风，你喝遍了祖国各地的白酒啤酒，最
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史风深思了一阵，一脸茫然。

　　史风常年在外，对于小旅店，感触颇多。没执照的胶合板墙带洞的老板娘兼
职小姐的农村大炕的，他几乎都住过，正因为他对个人物质生活的无所谓，甚至
喜欢上住这样的小旅店。

　　史风这次又来到这个没执照的小旅店，因为没执照，所以也没有名字。牌子
倒是有那么一块，但就像古时害羞的新娘一样，被一块红布包裹着，只露旅店二
字，美其名曰试营业，实际就是无证黑店，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办证。

　　和老板娘已经很熟络，得到了一定的照顾，给了一个有窗户的较大的房间。
住下后，第一件事情是约朋友喝酒，酒醉夜归，昏头昏脑，房间门也不太好使，
用钥匙怎么也开不开，就喊老板娘，却上来了另外一个人，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开门的当口，史风问：「从前没见过大姐？」

　　女人小脸答：「我是刚来的服务员，才来几天。」

　　女人开门也挺费劲，史风靠在狭窄的走廊的墙壁，身子有点晃悠。这时从走
廊可以听到有几个房间里淫声不断，常住小旅店的人当然习以为常，史风没话找
话道：「今天倒是挺热闹。」

　　女人回身浪笑道：「老弟没带一个？」

　　史风答：「出来办事，带着不方便，何况也没有。」

　　门终于打开了，女人客套的表示关心：「酒喝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史风一边进屋一边说：「喝时舒服，忍不住，没办法，醒酒时头疼也后悔，
但一不疼了还想喝。」

　　女人一听，就说：「现在疼不？我也给客人做按摩。」

　　史风才明白，服务员只是那么一说，并不是打扫卫生的那种，就说：「现在
晕晕乎乎，正舒服着呢，不如你给我洗脚吧。」

　　这个旅店有洗脚的服务和家伙式，只是没有专职的人，客人需要，老板娘就
从别的地方临时调人，忙的时候调不来人，就亲自上阵，老板娘就给史风洗过多
次。史风也并不是需要洗脚，主要是一个人寂寞，找个说话的而已。

　　「行啊，你等着。」有了生意，女人很高兴，比飓风都快，嗖下没影了。

　　史风启开一个易拉罐，仰脖灌了一大口，再撕开一个鸡爪子的包装，咬下一
节在口中咀嚼。史风是个典型的酒鬼，喝酒的时候一般只吃这种吃着麻烦，又吃
不饱的东西，不然担心撑到，或者没有空间容纳啤酒。

　　等了几分钟，女人就上来了，端着一个大木盆和一应器具。史风虽然喜欢和
任何人说话交流，但他和生人搭讪的能力及其低下，熟人面前滔滔不绝，生人跟
前却很木纳。还好这个女人大大咧咧，东拉西扯，在给史风脱鞋泡脚的过程中，
就让史风变得自然了。

　　前时走廊灯光昏暗，史风也没有细看女人，此时虽然他坐在床上女人坐在矮
凳上，却是面对着面，史风打量了几眼，除了胸脯鼓鼓，面容身材都是一般，再
看那手，典型的农村妇女的手。但手把儿很熟练，按得史风很舒服。

　　史风无聊，本想和女人白话儿一会，吹吹牛逼，但身子仰靠一会儿，不知不
觉就睡着了。

　　史风再醒过来，是被隔壁的打炮声弄醒的，那木板墙不隔音，还被撞得嗵嗵
响。史风发现，他已经被人脱了外衣，还盖了被子，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中间，心
想那女人服务还真到位，只是他这样情形，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好是个大老爷
们，坏人没兴趣。

　　喝大酒的人，尿就是多。史风想要撒尿，但卫生间是公用的，在一楼，于是
起身下床。开了房间门，史风竟看见洗脚的那个女人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女人也
看到史风，就问：「看你睡了，我就出来了，没和你打招呼，你怎么又醒了？」

　　史风笑说：「墙咣咣响，人嗷嗷叫唤，不醒都难！」

　　女人一听，立刻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皮倒薄，解释说：「家里困难，想
挣几个钱，就得哄客人高兴，不叫唤不行啊，实在没办法，老弟你担待点。」

　　史风知道这样的旅店就这条件，人家不鸟你你也没辙，早就不当回事了。史
风边走边嬉闹道：「担待啥，能免费听听还占便宜了呢。」

　　女人还要说什么，史风却已经进了卫生间。他舒舒服服的放了一泡热尿后，
抖了抖家伙，在裤衩里收好，接着转身开门出来，见女人还在卫生间外面的走廊
里，就问：「咋不睡觉，这么晚了还等活？」

　　女人连忙说：「不是等活，今天客人多，房间都住满了，大姐我没地方睡觉
了。」

　　史风听了，说：「难道大姐也要挣我一次那事的钱？」

　　女人先笑，然后说：「不是不是，老弟哪能相中我啊，你来的时候老板娘就
说你是熟客，人可好了，大姐我就是想在你房间混一宿。」

　　史风明白，她们这样的，不一定会有固定的自己的房间。客人少的时候，随
便找一个房间就可以休息，但客满时，她们就得想办法在最后陪的客人房间里过
夜。今夜，她估计是被客人撵了出来。

　　史风说：「你躺我身边我多难受啊，要是把你那个了，我不就把明天喝酒的
钱浪费了。」

　　女人说：「你别逗姐玩了，行还是不行，给姐个痛快话呗。」

　　史风一直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同情心的人。

　　于是史风说：「行啊，只要别勾引我。」

　　女人开心，跟在史风屁股后面。二人上楼，开门，关门，上床，熄灯。

　　放屁功夫儿，女人鼾声起，弄得史风无法再入睡。

　　于是史风开电视，起啤酒，啃鸡爪子，嚼花生米。电视里播的是「一江春水
向东流」，史风突然想到，女人叫唤完就出了隔壁的房间，这时还没有清理，那
裤裆里的精水不知道是干涸了还是向哪流呢！

　　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女人，心想：「这都什么世道啊！」

　　……

　　早上，等史风醒了，一看，女人又没影儿了，真是神出鬼没！

　　史风今天约人谈事儿，所以得把自个儿收拾得整齐点，这是对别人的尊重，
并不是他很注重仪表，他几天不洗脸，是经常的事儿。

　　史风匆匆忙忙的打扫完个人卫生，正要出门，女人却又冒了出来。

　　女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小柜上，一个一个的展开方便袋，包子，稀饭，
咸菜，茶叶蛋。

　　「老弟，给你买的，趁热吃。」

　　史风是个多年没有吃过早餐的人了。

　　「大姐，谢啦，可我从来不吃早饭，看看，你白花钱了。」

　　「那可不行，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大姐我可一天三顿饭，顿顿不能少。」
女人说着，还把拨了皮的茶叶蛋往史风的嘴里塞。

　　够盛情的了，史风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习惯性伸手去床头柜上抓易拉罐，
忽然想到要去办正经事儿，艰难的把手收了回来。

　　「大姐，你说你，差点儿噎到我，不就是在我屋子里睡了一宿嘛，买这些干
什么？」

　　女人嬉笑着说：「有感情了呗。」

　　「大姐，屁股对屁股睡了一宿就有了感情，你可别吓我，我可不敢吃了，我
怕感情太深厚。」史风是实在吃不下，借故要闪。

　　史风跑出房间，把女人一个人丢在里面，他知道女人会给他把门锁好。

　　……

　　上午谈事，中午对方请吃饭，下午请洗澡。史风本不习惯和这样的人潇洒，
有的时候搞不好，会耽误正事，那就傻了，而不是潇洒。但更多的时候，还必须
得随波逐流，一起扛枪一起嫖娼，炮友会获得具有战友般的友谊。

　　但史风还是有点拘谨，酒没有喝尽兴，娼也没有嫖，几亿发炮弹还储备在战
略仓库里。于是史风晚饭又约哥们大喝特喝，直到喝晃荡了，才回到旅店，手里
还是一方便袋的易拉罐。

　　这时，已经又是半夜十多点钟了。和老板娘招呼了一声，史风上楼回房，又
是那个女人来开门。

　　史风有一句没一句的问：「今天活怎么样。」

　　女人苦笑，说：「别提了，客人倒是多，都一对儿一对儿的，单嘣儿的没几
个。」

　　史风随便安慰说：「没人也好，你可以休息下。」接着又玩笑说：「这搞破
鞋的倒挺多。」

　　二人已经进了房间，女人开了灯。

　　「老弟，看你说的，真难听，看着对上眼儿了，那就上床呗，谁也不会缺了
啥少了啥，像你这单嘣儿的，听到人家的动静好受啊。」

　　史风一屁股坐在床上，斜眼瞄着女人，说：「我们单嘣儿的是难受，可大姐
你好受了。要没我们这些单嘣儿的，你的钱怎么能挣飞了呢。」

　　女人表情有点不自然，说：「老弟，别埋汰大姐，我也是家里不容易才干这
个的。」

　　女人出来干的时间不长，脸皮还不太厚。她转移话题：「大姐今晚又没地方
睡了，老弟你说怎么办？」

　　该史风苦笑了：「你这么说，那还能怎么办！老板娘也真是的，就不能少卖
一个房间！」

　　「第一眼看见老弟，就知道老弟是好人，昨晚在你床上躺了一宿，你一手指
头都没碰我。」

　　「得，快停吧，别净挑好听的说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再看会儿电视
喝两灌儿。」史风催促女人，「一江春水向东流」前一集留了个悬念，他想接着
看两集。

　　女人上床，和衣躺下。史风半躺在床边，背对着女人，他喝着酒，嚼着花生
米，看着「一流」。

　　正看着，史风感到女人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按摩着。
史风知道，这是干过按摩的女人的职业习惯，他回头问女人：「怎么还不睡？」

　　「今天没活，不累，也就不困。」

　　「那你上床来干什么啊，在下面多等会儿，没准儿还能等到活呢。」

　　「等啥等啊，房间都满了，来人也不能留了。」

　　史风读书、看电视、上网的时候，很喜欢静，最讨厌身边有人。女人在背后
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能不别扭。

　　「你也不睡觉，影响我看电视啊。」

　　女人感到史风有些不快，急忙赔笑说：「老弟你看你的，我不说话，也不碰
你了，我刚才就是想给你按摩按摩。」

　　史风也觉得他的态度有点儿过，床睡都让人睡了。他笑着缓和气氛说：「那
你按哪不好，偏按大腿根，我要不是喝酒喝多了，那玩意儿疲软，你这一捅咕，
还不捅咕硬了。」

　　女人看史风脸色由难看变笑，也放松了，说：「硬了就干呗。」

　　史风这个无奈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说：「大姐，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这不
摆明儿的勾引我吗？你说没地方睡，我让你在我的房间睡，我好心好意，你不能
惦记着非得挣我一把啊。」

　　女人一听，腾的坐起来，脸都急红了，「老弟你说啥呢，我说你硬了就干，
也没说和你要钱啊。」

　　「噢，误会你了。」史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快躺下吧，瞅你急得这个样
儿。」

　　女人没有立刻躺下，说：「我看老弟你就没把我当成个女人，就是勾引你也
白扯。反正你也不怕勾引，我脱了睡行不？穿着衣服睡不解乏。」

　　「盖好你自己的被，别太暴露，我说我现在疲软，酒劲儿过了也当当的。」
史风被电视剧的情节吸引住，说完再不搭理女人了，女人又说了什么，他也没听
清。

　　女人无趣，也没了动静。

　　电视剧里，江山，美人，一个挠头的问题。

　　　　　　　　　　　　　　　　（二）

　　又到了早上。

　　没啥正事儿，史风本想睡个懒觉，凝聚下被酒精泡散的体力。

　　电话突然响起，史风一激灵从梦中惊醒。仔细一听，是狐朋狗友打来的。史
风的电话薄有不同的分组：家人，同事，生意，朋友，狐朋狗友。不同的分组设
定了不同的铃声。

　　不想接，直接挂掉又不妥。史风抓起电话，塞到褥子下，用被子蒙住脑袋。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没声了。史风掀开被子，长出了一口气。大夏天的，蒙
着脑袋，搁谁都难受。

　　大气没出完，电话又响。

　　「操你姥姥地！挺执着！」史风嘟囔着，从褥子下面又把电话掏出来。他看
了看手机屏显，是大军。

　　「干鸡巴毛啊，一大早就使劲儿打电话！」史风按了接听键，没等那边的大
军说话，就冲着电话没好气的说出他的不满。

　　「还一大早？日头都能把鸡巴毛晒着了！」电话里，大军的声音也很大，根
本没把史风的不满当回事儿。

　　史风习惯性的抬头看墙，但房间没有钟，于是向窗户望，果然太阳老高。再
看手机屏显，娘的，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这觉让我睡地，都睡懵了。」史风口气缓和。

　　「是不是昨晚儿跑皮（嫖妓）累着了？」电话那头的大军嬉皮笑脸的问。

　　「你脑袋瓜子里就那点儿逼事儿！快说正经的，啥事儿？」史风懒得去接大
军无聊的话茬儿。

　　「正经的啊，找你喝酒啊！来了也不告诉一声儿，要不是早上听老狗说，还
不知道你来呢！快说，在哪呢？我去接你。」

　　「这次来有重要事，没办完不敢联系你啊，你总是把我灌的五迷三道的。」

　　「我往你嘴里灌没？我拿枪顶着逼你喝了？你咋这么磨叽呢。快说你在哪儿
吧！」

　　「就那个老板娘会按摩的小旅店，二零五。」

　　「那破地方，怎么又跑那儿去了，是不是惦记要拿下老板娘！呵呵，我这就
过去帮你捋条子。」淫荡的笑声一落，大军就把电话撂了。

　　小酒馆儿，靠窗的位置，视野颇好。对面就是史风下榻的小旅店，时不时的
可以看见花枝招展的老板娘在门口招摇。

　　喝着小酒，望着街景，轻松随意间，人生也就这么过了！

　　「你看那屁股，早就撅着等你干了，你就是不上，白瞎了啊！」大军故作姿
态，长叹一声，咕隆，干了一大杯尿色的啤酒。

　　「觉得白瞎了啊？你上！」史风冲大军举了举同样尿色的啤酒，咕隆，也干
了。

　　「妈的，不得意我啊，就相中你这文雅人儿了。其不知，都鸡巴伪装的，比
他妈的黑社会都黑。」大军一边儿倒酒一边儿开玩笑。

　　「别瞎鸡巴说，在哪我都比你君子，想颠覆我的形象啊。」一起玩笑惯了，
史风不以为意。

　　「自己手掐着又不上，让我干眼馋。等一会儿的，我当老板娘面儿使劲埋汰
你。」

　　「要是能达到你上了她的目的，哥们儿这形象送你了，踩几脚都没问题。不
过啊，我觉得你把我整死你都没戏，人家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看把你牛逼的，这女人的逼，谁比谁操得少咋地。」大军心眼儿实，嘴上
也不愿意服输，眼看要同史风抬起杠来。

　　「你没老婆看着，想干了就跑皮，还那么色，是个女的就不放过，谁能和你
比啊。」

　　史风说出这样的话，大军听着却很受用。他没再跟话，而是向史风举起了酒
杯。史风看看大军，扭头再朝窗外看了看，再把头扭回来，盯住大军的眼睛，一
个字，顿一下，说：「但是，有数量，没质量。」

　　大军顿时直翻白眼，憋了老半天才说：「是不是这次来就是鸡巴气我来的，
赶快给我喝酒。」

　　从小玩儿到大的哥们儿，史风不担心大军生气。史风知道，大军性格实在直
爽，即使生气，放屁功夫就过去了。

　　「呵呵，瞅你那样，不许急眼啊！你现在笑一个，我今儿就给你介绍一个，
比老板娘都好。」史风故意陪着笑脸。

　　「别扯了，有好玩意儿你能让给我，你就忽悠我吧！」大军并不相信史风说
的话，尤其喝酒的时候。

　　「你看你，小人之心了吧。真有一个，和你贼般配，就在旅店，一会儿就介
绍给你看，你还有啥不信的。」

　　「滚一边儿去，和我般配，那还能下得去眼儿了吗？」

　　史风知道，大军的模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不容乐观，他自己深知，且耿耿
于怀。

　　「我是说脾气性格，谁说模样了，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活着的不多。」史
风酒精上脑，越发的埋汰起大军来。

　　「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一啤酒瓶子？再鸡巴说不喝了！」

　　「那就不喝了，呵呵，不在这儿喝了，咱们回旅店喝。」酒精让史风脑袋兴
奋。但身子发软。

　　「上哪也不和你喝了，总鸡巴埋汰我，不埋汰我你能死啊。」

　　「嗯，容易憋死。呵呵，老板，买单。」史风起来拉大军，他知道大军说不
过他，但酒精使他就是不想让着大军。

　　「操，这肘子一口没吃，你急个鸡巴毛啊。」大军嘴里说不愿意走，但看脸
上的神色，似乎也在猜测史风那句「介绍一个」的话。

　　「你呀，能吃能喝，那就打包。」史风又转身喊：「老板，再拿两个打包盒
儿。」

　　女人的事儿，大军是真惦记上了，过街的当口，还忍不住问史风：「你刚才
说的，不是忽悠我吧？」

　　史风暧昧一笑，回答说：「我啥时候忽悠过你啊。」

　　「操，你少忽悠我啦！」

　　「那不都是没正经的事儿嘛！」

　　「这也不是啥正经事儿啊！」

　　史风想想，也是，这搞女人的事儿当然不是正经儿事儿，难怪大军不信。

　　「这次要忽悠你，一会儿就让我喝死。」

　　「操，要忽悠我，喝酒尿不出来憋死。」

　　两人说着，进了小旅店。老板娘站在服务台里面，看着二人进门，热情的打
招呼。史风忽的对大军说：「快把给老板娘买的菜放下啊。」

　　大军愣头愣脑的看了看史风，眼皮翻了一下，将装着打包盒的方便袋放在服
务台上。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老板娘笑容更加灿烂了。但没看出她有什么真
的不好意思，她一点儿推让客气的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女人，史风早已司空见惯。他扯大军回房间，丢下一句，「开门。」

　　「李燕在楼上收拾房间呢，钥匙在她那里。」

　　「原来叫李燕。」史风低声嘟囔了一句，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上了二楼，大军憋不住了，说：「你要溜须老板娘，你就再要一个菜，怎么
把我的肘子给她了。」

　　「什么叫溜须啊，我是怕你吃多了肚子里没地方陪我喝酒。」

　　「纯扯鸡巴蛋，泡她就泡她，用得着找借口吗！」

　　这时李燕从一个房间听到声音出来，见是史风，忙说：「老弟回来啦，咋又
喝这么多，要注意身体啊！」

　　「身体已经废了，注意也来不及了。给我开门吧。」史风一语双关，开起了
玩笑。酒精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李燕愣了愣，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暧昧大笑，说：「净瞎说，废什么废，
早上还看见你那……」说了半截话，返身进屋取钥匙盘。

　　听到李燕的话，史风立刻想到，早上的晨勃一定被她看见了。活了半辈子，
晨勃从未消失过，每每一觉醒来，生殖器必是硬挺的，那一阵儿，是史风最想干
女人的时刻。如果这两天史风睡醒时李燕还在床上，他没准揪到身下就给干了。

　　也许是看到史风领着朋友，李燕用钥匙开了门后就要走。史风忙问：「多久
能收拾完房间？」

　　李燕站住，说：「一会儿就完，老弟你有事儿？」

　　史风指着大军，笑着说：「这不哥们请我喝了酒，却熊我请他洗澡去。我想
洗完澡也要按摩，那倒不如就让大姐你给他按了。再说我晕乎乎的也不想进浴池
里。」

　　「哎呀，还知道让大姐多挣两个儿啊，没白认识老弟。」

　　史风看见大军嘎巴了几下嘴，最后没说话。他知道大军想揭露他让女人来按
摩的借口，但又担心说出来女人会推脱掉。

　　「没忽悠你吧！」在李燕离开后，史风冲大军撇了撇嘴，接着又说：「现在
该陪我好好的喝酒了吧？一会儿我给你敲边鼓，能不能拿下就看你了。」

　　「操！」大军故意装着不屑的样子，说：「说实在的，真有点儿拿不出手，
按按摩得了，没那心情。」

　　史风启开易拉罐，递给大军一个，自己仰脖灌了一大口，才说：「有总比没
有强吧！再说，你是不是很久没照镜子了？你自己什么样你知道不？」

　　「又鸡巴开始埋汰我？不喝了！」大军把易拉罐往桌子上一墩，眼珠子又瞪
了起来，接着说道：「花钱操逼，咋不得操个像样的，这和我磕碜不磕碜有啥关
系？」

　　史风还想接着闹下去，但李燕推门进来了。房间不收拾了？看来还是钱给人
的动力大！

　　没等史风开口，李燕就以专业按摩师的口吻说：「来，这位老弟，上床上躺
好，看看大姐的手把怎么样！」

　　「你看，大姐来啦！你就自己喝吧，我可得舒服舒服了。」大军也故意气史
风，他说着一窜，砰的一声，让身子结实的摔在床上。

　　史风微笑着，眼珠子一转，说：「脱衣服按呐，穿着衣服按，还不把衣服揉
球出褶了！」

　　史风了解大军是个注重穿衣的人，他的话立刻有了效果。大军坐了起来，寻
思寻思，去看李燕。

　　李燕笑了笑说：「脱呗，没啥！」

　　大军又看史风，不是在浴池包房里，大军似乎有点儿别扭。史风也笑着说：
「脱呗，我也没啥！」

　　「操，我这小伙儿就让你们白看一把。」大军自我解嘲的说着，踢了秃噜，
身上就剩一个三角裤衩了。

　　史风喝着，看着！李燕上床，大咧咧的骑到大军的身上，那屁股，正坐在大
军的三角裤衩隆起处。

　　史风喝着，看着！李燕上身前倾，那种像男人跨栏背心的小衫，几乎无法对
抗硕大乳房产生的重力，忽的撑开了，撑大了，软乎乎的胸肉，深长的乳沟，距
离大军的眼睛也不过十几厘米。史风想，从大军的角度，应该看得更深，看得更
远。

　　史风接着喝，接着看，饶有兴趣的！按摩开始了，李燕的双手首先按在大军
的额头上，两个拇指从眉毛上面向头顶反复推按，大军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随着
手的动作，李燕的屁股也跟着小幅度起伏，大军的那堆鸡巴卵子，夹在李燕的臀
缝里，变换着各种形状。

　　史风想笑，但他憋住了，他突然又有了一个小损招。史风从桌面用手指蘸了
点儿从易拉罐里溢出的啤酒，悄悄的起身靠近大军。

　　李燕好奇的望着史风，史风冲她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

　　然后等下回吧，阳痿了好几个月，写不出床戏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