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归家（１）
　　九月一到，就有了秋意，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
见踪影。它踮起脚尖掠过树顶，染红几片叶子，然后乘着一簇飞掠过城市的高楼
大厦。
　　武汉，在这个早不见火炉的季节，好似已开始睡意沉沉，只见路两旁树叶半
黄半绿，随风摇曳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秋霜在微光下布满街道，然后退回到
北面群山那边稍作停留，好让金黄的初秋温柔地抚慰大地。
　　轻微的茴香气弥漫在天空中，还有金菊的芬芳气味。雾气翻腾，被九月的月
色冲破，露出一片蔚蓝色的天空。
　　秋色弥漫过天际，她染红了天际边的一朵云彩，留下一抹绚丽的淡红，她触
摸着城市的边边角角，那份淡淡的苍郁悄悄的爬上了街边那个踌躇妇人的衣角。
　　妇人穿着一件贴身的淡红色便衣，她双手置于身前紧握着，提着一个小包，
手臂和那厚实的衣衫却挡不住胸前的一对隆起。
　　细腻又圆润的线条漫过腰间直达臀际，无奈腰间却有点小突起，但是这小突
起正好给了身段一些别有的丰满韵味，只见那臀部略显肥硕又不失美感，浑圆大
腿延伸至下在一双高跟长筒皮鞋的存托下霎是养眼。
　　夕阳的余光挥洒下来，它透过玻璃窗，优雅的爬上妇人的脸庞，她柳叶的双
眉稍微紧凑着，一对带有微微鱼尾纹的魅眼忧伤的张望着前方，带着少许口味的
肉感朱砂唇也紧闭起来，前方人群涌动，一个牌子挂在那里：「机场登出口。」
　　妇人迈开步子，开始在人群里搜索，人群一波接着一波，终于登陆武汉了，
大家或许兴奋，或许快乐，或许淡然，他们兴冲冲的往前行进，留下妇人一人独
自的茫然急迫与哀伤……六点了，七点了，八点了，快九点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到……」妇人从焦急到迷惑，再到失望，她一会儿
坐着，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突然跑向前方拉住一个人喊：「小黎！」那人一回
头，赶紧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终于，最后一批人出门了，她呆呆
的矗立着，眺望前方，还是无果而终。
　　她提起脚步，缓慢的转身离开，等候厅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儿
子，总算回来了！想死妈妈了！」她见旁边一妇人面颊挂泪，抱着一个小伙子，
喜极而泣，她心里一阵刺痛直达眼眶，却又被她咽回到肚子里。
　　看来，今天是回不来了……她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她一双有力的双手从后
面抱紧了她，等她惊魂未定时，她感觉到一股夹杂着淡淡汗臭的体味，那味道是
如此熟悉，她是如此了解，而那双臂温柔的力度和手指的轮廓在她的世界里也是
独自无二，耳边传来嘴唇的触感，一个男孩子稚气未脱的声音柔柔传响，「我回
来了……」
　　终于，泪水夺眶而出，她抽泣起来，扶着男孩的手，扑进身后男孩的怀里，
男孩看起来不高，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上轮廓分明，嘴上挂着像汗毛又像是
胡子的小毛毛，可能是穿了高跟鞋的原因，男孩稍踮脚尖才能拥着她进入怀中。
　　「对不起……飞机晚点了……」男孩抚着她的面颊，托起她的下巴，她沉默
着，只见她眼里含着泪花，泪水划过那白皙的面庞，留下两条晶莹的银痕，令人
好不心疼，男孩红着脸扶住她丰韵的蜂腰，头部稍往前倾，轻轻的吻了一下妇人
的唇，不料到妇人立马推开男孩，「啪！」一记耳光重重的给向了男孩。
　　「小黎，你怎么还是老想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我教你多少次才好！」
　　她转悲为怒。
　　男孩沉默着不语，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头埋得低低地，妇人温柔的移开他的
手，轻轻的柔着他的脸，「怎么样，打疼了吗……」那愤怒又消失了，继而来的
是愧疚与心疼。
　　「呀……」突然，妇人一声尖叫，男孩把妇人的双手推开，继而她感觉唇部
一阵火热，男孩两只手死死地挽住她的后背，她试图用力的摆头，却敌不过男孩
子狂野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搅动的触感。
　　这种感觉，她两年多没有感受过了，男孩子嘴里淡淡的烟味还有男孩子特有
的青春狂野触动起她每一根防线，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和唇里的动感让她的抗拒变
为顺从，继而享受，她双臂放松下来，扶着男孩子的肩膀，配合着男孩子不成熟
的吻技……只见，等候厅的出口角落，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与一个妇人忘
情地接着吻。
　　「哎……现在年轻人真大胆！」一对老夫妻从旁经过，不经感叹，「小黎，
妈妈在家里给你屯了你喜欢喝的排骨汤……」妇人脸上终于挂上笑意，男孩背着
行李，牵着妇人的手，脸上有些羞涩。
　　「妈妈，我……我喜欢你……」男孩停了下来，一双大眼执着的看着妇人的
双眸。
　　「不许瞎说！」妇人的食指抵向男孩的嘴巴，笑意退散，一脸严肃。
　　「唔……」没等妇人反映，男孩再次把她拉进怀里，他再次吻向她的唇，斯
摩、吮吸着，那唇仿佛是某种陈年的红酒佳酿，他想无尽的品尝这醉人的香醇。
　　妇人俨然记得那个送别男孩的晚秋，他也是在路灯旁吻的她措手不及，男孩
的热烈与青春的萌动总是像太阳一般凶猛炽热。他的舌头像只饥饿的巨蟒冲过她
的牙齿，它搅动着，翻腾着，而她那丁香小舌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也只得
任它调弄品尝。
　　若她只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便是一个唯美纯洁的初恋，但是三十好几的
她已经身为人母，那风花雪月般的小女生情怀早是回忆，更何况追求她热吻她的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令她尴尬的年纪与身份显然不在她的接受范
畴，于是她如小鹿乱撞般的抗拒挣扎，但是男孩那坚定地执着与雄性的占有欲将
她的理性一次次的虚弱，直到泯灭。
　　男孩缓和温柔的拥紧她的腰，一股温热艳美的梅花香扑鼻而来，成熟典雅，
果真是香如其人。「妈妈的味道……」男孩吻的如醉酒般沉溺，舍不得放开。两
年多了，他终于回来了，回到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城市，抱住了让他夜不能寐的女
人，天下间除了母亲，又有几人能明白他此刻的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男孩内心里回响着，那声音直达舌
尖，刺激起她的每一根伦理的防线，儿子！情人！此刻的她也难以分清了，她浑
身酥软起来，趴在男孩的怀里，任由他孩子气的放肆，承受着半成熟半幼稚的爱
意……夜色渐渐全部来袭，依稀间，一片老梧桐树叶虽晚风摇曳着，灯光的尽头
却见一对牵手的情侣逐渐消失在公路的地平线……
　　「慈母的胳膊是慈爱构成的，孩子睡在里面怎能不甜？」
　　——雨果。
　　　　　　　　　　　　　（二）　归家（２）
　　「妈妈……」客厅的八角桌上，男孩捂着吃撑的肚子，眼角笑意浓浓，一脸
满足与幸福注视着母亲。
　　这客厅不大不小，顶上挂着两站法式吊灯，虽然是塑料的套件，但是吊灯的
装饰精美别致，显然是妇人精心挑选过的物美价廉的好货。
　　那灯光柔和文静，从客厅的两个角落批洒到整个房间墙壁和地板，客厅里显
得温软有爱，这墙壁很绚丽，一些别致的手绘图案雕花很是惹人眼球，而地板则
是黑白灰三色相间。
　　看得出来，妇人绝对是家中的贤妻良母，过日子的老行家了。
　　「嗯？黎黎，怎么了？」妇人身着一个白净的围裙，朴实的衣着遮掩不住突
起的双峰和丰满的臀线，那居家裙三七开叉，叉线蔓延过膝盖，裙下稍显厚实黑
色的丝袜包含着若隐若现的少妇肉感，那微微垫高的皮靴将她的小腿崩起，她挽
起衣袖，在水池旁开起了水龙头，手边则是男孩狼吞虎咽的战绩，她拿起一个盘
子，水流徐徐倾下，妇人灵巧的双手与盆盆碗碗们开始了家务的交响曲。
　　「没什么……就是太饱了……恩……嗝……」男孩淘气的打了一个长嗝，又
扯了点纸巾，连连抹嘴。
　　「真是的，叫你吃慢点……」她稍皱柳眉，转而会心一笑，在那颗美人痣的
旁边，旋起一个小小的酒窝，旖旎的光线滑过她盘起的长发，刮过她的脸蛋，落
在她灵巧的双手上，那曲线自然柔美，让男孩看得好不入迷，倘若是个男性，都
会懂得这种居家妇人之美。
　　男孩一边欣赏眼前的美人，一边回味着刚才的美食，妇人的手艺在这个小区
里都是出了名的好，就拿刚才的菜来说，那爽口的清炒小白菜，嚼劲爆满的面筋
烧肉，酥脆入骨的的干煸鱼块，压轴上场的板栗炖鸡，每一个都是男孩的最爱，
再加上背井离乡两年的乡愁，面对这些个菜肴，男孩就差舌头里伸出了一只手来
了。
　　做为儿子，对母亲不一般的爱意，他只能软磨硬泡，循序渐进，但是母亲的
厨艺，恐怕狼吞虎咽这个词也难得道出男孩的渴求。
　　「黎黎，把洗洁精递给妈妈，在饭桌下面。」妇人回眸，柔声说道，但是等
来的却是男孩入迷的眼神和令她难堪的痴呆相——他嘴角上扬而且双眼死钩钩的
盯着自己。
　　「黎黎！洗洁精！」妇人清了一下嗓子，厉声喝道。
　　「啊！哦……哦……」男孩从沉醉中被召唤回来，立马措手搓脚的帮妇人打
理起家务。
　　「老是这样教你，我是你妈妈……为什么老是不听，才出去两年，以后要是
在外面成家立业了，这可怎么办……」她一边擦起盘子，一边开始了人母亲的特
征型唠叨。
　　「好怀恋啊……这些话……」男孩并不嫌烦，反而觉得妇人的调调如天籁之
音，久别两年了，虽然有时候在国外和母亲通话时有过这感觉，但是母亲在身边
唠叨的感觉，真好……
　　「看什么看呀，还在笑，国外留学越留越傻，洗洁精递给我呀，哎……」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哭笑不得的从儿子手里拿过那个白色的白猫洗洁
精。
　　「真是……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男孩一脸狡黠。
　　「小滑头，瞎顶嘴的毛病还没改……」妇人知道儿子脸皮比坦克厚，无聊厥
了下樱桃小嘴。
　　「儿子想你嘛，妈妈没想我么……」男孩站在妇人身后，双手轻轻扶在她微
微隆起的蜂窝肚上，小流氓似地用脸在母亲的发髻上磨蹭起来。
　　「鬼才想你捏，小赖皮，小流氓，小无赖，不知道跟谁学的。」妇人心软嘴
硬的嘟哝着，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滑开男孩不老实的双手。
　　「哎呀，不知道谁打国际长途找我，谁接我的时候哭的不像个样子！」男孩
双手开始往上游走，直到母亲的手背，妇人感到儿子的手心传来一股男子汉的热
气。
　　「再顶嘴妈妈明天送你去火星……」妇人左手背过去，移开他的双爪，又挣
脱了一下，想推开儿子，哪里知道那肉滑凸起的曲线带过男孩的裤裆，她感到下
肢一个硬物莫名的顶在了臀际，顿时脸红心跳，此时男孩下体立马一缩，也是尴
尬无比。
　　妇人俨然记得，男孩自小是很听话很乖的，丈夫的早逝，也是令他比其他孩
子都懂事，家务什么的都会帮着她做，男孩品学兼优，他生的白净可爱，老师同
学关系也很融洽，学习方面都她也从未操心过。
　　只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孩开始变得油嘴滑舌，也开始小痞子似的
顶顶嘴，再发展到后来，他行为变得奇怪难懂，他回家后一头扎进房间很久不肯
出来，他偶尔嬉皮笑脸的叫她的名字：「丽慈。」
　　更有时候她觉得儿子看她的目光不再绝对的纯净洁白，甚至有时候她觉得儿
子在注视的不是妈妈这个概念，而是参杂着一些其他的感情。
　　这个离奇的想法在她整理儿子的房间发现了她失踪的几件内衣时侯得到了证
实，那天，她认真的找儿子谈话，哪里知道儿子捧着一朵康乃馨和一朵玫瑰等在
家门口，她开门，儿子的第一句话既然是，「妈妈，做我女朋友吧……」接着，
抡起她的腰，给了她一个强吻，她哭笑不得。
　　想到儿子缺少父爱，可能是恋母情结的影响，他的伦理观会有些偏向，于是
她带他去看作为心理医生的表姐，表姐分析道，是对母亲过分的依赖和生活给男
孩造成了一些恋爱观的影响，把男孩送出去锻炼一段时间，这种感情便会随时间
消失。
　　把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扔在异国他乡，身为人母哪里狠得下心呢？但是她不想
儿子以后的生活与人生因为畸形的感情而羁绊，于是她心一狠，咬咬牙，把男孩
送到了美国去留学，于是就有了妇人接男孩的那一幕。
　　但是，男孩对母亲的依恋与爱意，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递减，反而男孩的胆子
越来越大起来，在留学的两年里，男孩时而会邮寄一封火辣的情书回来给妇人，
「丽慈，我将你紧紧地搂在怀中，吻你亿万次，像在赤道上面那样炽烈的吻。」
在信的末尾总会落笔：「你的情人儿子，小黎。」时而会将异国的新奇爱情礼物
快递回来。
　　男孩甚至直接一个长途打回来：「妈妈，我想说三件事：第一是我爱你，第
二还是我爱你，第三仍是我爱你……我爱你……」他在话筒里赤裸裸的表示着对
母亲的渴望和爱意，带起她心里一阵阵地涟漪。
　　「傻孩子，我是你妈妈。」她回信的第一句话。「傻孩子，我是你妈妈。」
　　她给他邮寄棉袄或者被套时的第一句话，「傻孩子，我是你妈妈。」电话里
面，面对着肉麻的情话时，她的第一句话。
　　虽然她不停地告诉儿子，她是他的母亲，永远不可能也不可以成为爱人，但
是男孩对她的追求两年里从未停止过，不论春夏秋冬，令她面红耳赤的情书和各
种新奇的小礼物从未间断。
　　有时候，她也感觉到一点点奇怪的浪漫和高兴，但是她始终觉得她是他的母
亲，不是爱人。在难堪和思恋中，两年的时光若流水般抚过世界，而这种难堪是
被追求的窘镜和尴尬，还是对儿子的行为的尴尬？她很模糊。那思恋是对游子出
家未归的母爱，还是对情郎的思念？她很迷茫。
　　而现在的她更是难堪，刚才那一下的触感，她一边感觉到儿子长大了，一边
又感觉到有些龌龊与羞涩，妇人沉默，她低眉垂眼，满脸绯红，而男孩则抚起她
的面颊，她知道，他又要吻她了，她摆过脸去，男孩杨起头，一步上前，伸出脖
子，想一品妇人香醇的小嘴。
　　「唔……」妇人顺手拿起一个盘子挡在了男孩面前，男孩吻到了一嘴冰凉。
　　「进门前妈妈说什么了？」妇人一字一顿。
　　「以后不准亲嘴巴……」男孩沮丧，拿下盘子。
　　「好了，洗完了，去睡觉了，明天姑姑会来给你做心理评估，快去睡觉。」
　　妇人匆匆理好碗筷，回身进了卧室。「咔……」男孩在门外听见母亲卧室上
锁的声音。
　　客厅里柔暖的灯光依旧，而男孩则端着盘子愣愣的，闷闷不乐。窗外，冬至
的寒风凛冽起来。
　　两公里外，一家诊所里响起了电话，「阮医生啊，你的表妹发短信说，让你
晚上过去一下……」
　　「哦……知道了……」声音从坐诊室传来，一个穿白衣大褂的医生轮廓在台
灯下显得通透亮堂，办公桌上竖直放立着一本《恋母情结病例解析》的书。
　　轮廓的主人摘下了一副金边眼镜，放进眼镜盒里，她拨开额头的流海，脸蛋
圆润妖娆，她站起身来，和上书本，踱步到窗户旁边，窗外寒风吹得树木呼呼作
响，台灯的灯光映照着她高挑的身材和那双白色的高跟鞋，那背影伴着一种医生
神圣的气场和一种妖娆的香水味道。
　　「小黎不是去国外了么……」她自言自语着，「儿子还是不以母亲的身份看
待我，为什么他每次耍小流氓占我便宜时，我有种怪怪的感觉，不像是拒绝，也
不想是接受……」——丽慈日记。
　　「明天姑姑要来了，很久没见到姑姑了，也蛮想她老人家的……」
　　——小黎日记。
　　　　　　　　　　　　　（三）　迷离（１）
　　「神说，有光，于是这个世界便有了光。」——圣经，「小黎，这几年是不
是很想妈妈……」余音回绕，声色撩人。
　　「妈妈……」眼前艳景迷人，男孩言语难于梳理。
　　只见丽慈嘴角上扬，丁香小舌轻轻抚过朱砂肉唇。那丰韵的胴体靠在灰白的
墙壁上，光影从天花板缓缓洒下，她若狐精般妖娆妩媚，白色薄纱上纹着各种秀
雅细致的小花纹。
　　薄纱后，一对乳鸽前那两点私密的黑色若有若无，略略直了一下腰肢，伸展
起圆润的玉腿，在Ｓ型的姿势下，连那小小的蟑螂肚都是那么的充满女人味。
　　浑圆的双腿之间不见任何的遮羞布料，却见一朵红颜的康乃馨挡住了他恶俗
的视线。
　　「小黎，你这坏孩子，是不是天天想着妈妈穿成这样子……」她双手交叉，
侧身而对，抛开半透明的薄纱。
　　那红颜的花瓣也开始飞翔，花瓣散落起旋转的舞蹈，那薄纱随着素手飘饶。
　　薄纱散落到男孩的头上，白色的丝网立刻遮住了他饥渴的视野，母亲洁白的
胴体在一场红色的花雨里若隐若现，男孩试着拿下薄纱，却不知为何越缠越紧，
拨不断扯还乱，他感到薄纱上淡淡的梅花气息倾入神经，好是香艳。
　　朦胧中，他看见女神缓缓的走近他，她扶住他成块成块的腹肌，轻轻的踮起
脚尖，她气若游丝的呼气抚过男孩的脸颊，男孩感到唇部一阵炙热的湿意，虽然
隔着一层薄纱，但是男孩感觉好美，好美……唇分时刻，他干吞了一口津液，那
薄纱的丝纹逐渐消失，那美妇人的胴体在视野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卖就能卖！让我离开让我放开……」四周环绕起了一
阵阵唱词，震耳欲聋，果真乃神曲。
　　「ＦＵＣＫ！」男孩心里一阵苦骂，眼前又突然的复原成一阵阵的漆黑，那
朝思夜想的她也消散在一片灰暗里……
　　揉开沉重的眼皮，一束微光钻进瞳孔，略微触痛了男孩的神经，男孩缓缓的
撑开双眼，掀开被窝，直起腰，毛躁的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有着男子汉的棱
角胸肌凸显出来，接着是几块结实的腹肌一阵伸缩，不知道是否受了西方水土的
影响，那弹性十足的天蓝四角内裤看起来确实小了一点，绷紧的布料貌似挡不住
里面晨勃的巨蟒，青春又狂野的力量仿佛在阳光下觉醒了起来，那裆部凸起的形
状随着又一阵的哈欠夸张的往外突了一下。
　　他不觉得很是清醒，不是体力不支，只是情事扰乱人心。挥手拉开窗帘，阳
光跃进房间里，穿过男孩白皙的轮廓，泼洒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淡黑的背影。
　　转过头来看下闹钟，十点半，将近中午了，毕竟刚从美国回来，多少还是要
适应一下时差，「咕噜……咕噜……」不觉得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老娘……我肚子饿了……」他朝门外撒娇似的喊去，那武汉的男孩子对母
亲特有的呼喊，让他记起小时候顽皮玩耍晚了回来时的样子，爸爸的斥责，妈妈
的袒护，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只是父亲不幸几年前车祸去世，但是单亲家庭的他
并不觉得不快乐，不仅是因为母亲的贤良能干，更是因为身为他对母亲别样的情
感。
　　「小黎，别老是惦记妈妈，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幸福阿。」每当男孩在异国他
乡对母亲诉说追求之心时，丽慈总是苦口婆心的引导儿子。
　　「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幸福呢……」他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心
里却有百般滋味说不出。
　　且不说丽慈思想保守，当时她发现儿子的异常后，更是不与儿子嬉笑调侃，
俨然一副堤防外人的架势，好在姐姐在心理方面有所精通，告诉她这只是恋母现
象，很是常见，给她支招，让男孩去国外深造，这可苦了小黎，当时相隔异地，
见一面都是奢望，也不知道是如何熬过了这两年。
　　「妈妈……我肚子饿了……」他打开房门，四周一瞄，不见丽慈踪影，却闻
到一阵久违两年的香味，味道自餐桌飘来，那是只有丽慈才做的出来味道——干
炖鱼，可能是工序繁琐，昨晚的佳肴里没有加这一出。
　　走近菜肴，盘子旁有张小纸条，他瞟了一眼，「小黎你中午先吃饭，饭在电
饭锅里，妈妈出去有点事，下午四五点钟回来。」男孩也不顾卫生，口脸没洗，
直接端起盘子狼吞虎咽起来。
　　「恩……好吃……」一口接一口，锤鱼里渗入的酱香，回味无穷。
　　「今天，好像是妈妈生日啊……」他含着一根鱼，抬头看着日历……
　　他端起手机，拨了一通号码，「喂，是花店么？我要订一朵玫瑰和一朵康乃
馨，最好的那种……」
　　「喂，大龙吗？我是姨妈。」一座办公楼下，妇人脸着淡妆，踩着一双黑色
的高跟鞋，一手举起手机，一手将公文包夹在腋下，一对浑圆饱满的双峰将胸前
的衣领口撑得有些变形。
　　「恩……对……对……你表弟回来啦……」妇人踱步，腰间至臀部的线条开
始摆动着，那层厚厚的肉色丝袜包裹下的双腿在深蓝的裙下显出自然的丰韵，大
方又得体。
　　她进大楼门口，门口的保安深深的鞠躬，道，「李经理好。」
　　「怎么了，有点不高兴么？」她双颊显红，微微一笑，语气略显调侃，一手
放下公文包给待在一旁的女秘书，一手别起了工作的胸牌，胸牌上写到：「李丽
慈，女，３８岁，市场部部门经理。」
　　「你妈妈下班回来了让她先到我家来，别忘了哈。」挂断了电话，妇人走进
了电梯。
　　不一会儿，顶楼的会议室，妇人站在屏幕前，拿起话筒，「各位同事，下午
好，今天召开的会议内容是有关……」
　　忙完了工作，买完了菜，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接着是回家做饭了，多少年
了，丽慈已经习惯了这种上班族的单身生活，对于女人来说，工作并不是第一生
命，第一生命是家庭，所以这些年来够养家就行了，更多时间是照顾儿子，为儿
子着想。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数人争相抢夺的位置竟然让她
轻轻松松就坐了上去，还坐得漂亮稳当，开始多数同事是不服气的，但是丽慈为
人和善，处事得当，这些年来成绩不菲，背地里的闲言碎语的小人们也成了她旗
下的好友为她出谋划策。
　　平常的一天，忙碌又疲惫，但是妇人感到一些些快乐，毕竟儿子回国了，海
龟不愁找不到好工作，待儿子工作稳定了，自己也可以早早享福了，当然还得让
他成家，然后儿孙满堂……一边想着成家这事，她一边又心烦起来。
　　「哎……自己怎么就会生下这不省事的小家伙呢……」有时候儿子对自己的
劣情让她恨铁不成钢，除了这事，儿子一直以来都很听话，而且书达理，聪慧可
爱，这又让她有几分慰藉，即是是单亲家庭，也是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练的
经。
　　「这傻孩子……」想着想着已到了家门口，小黎拿着那朵玫瑰与康乃馨在家
门口红着脸踟蹰的样子她在远处早早就发现了，只是她不忍心指责，或者揭穿儿
子，这点小儿科的浪漫，身为人母早就不怎么感冒了，但是，她还是假装没看见
儿子。
　　「呀！」故意地，她让儿子从后面吓了一跳，然后等他拿起那两朵几乎捏皱
掉的花递到自己面前。
　　「妈妈，你今天真漂亮。」果然，儿子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儒雅，他还是突
如其来的把她推靠在墙上，不管是不是大白天旁，边是不是有邻居，一手扶住墙
壁，一手弯过她的脸颊，先给了她一阵强吻。这样就算了，他还放肆的咬起了丽
慈的耳朵，然后才淘气的嬉笑着把那朵玫瑰送到她嘴边，还故意的扔掉了那朵康
乃馨。
　　「妈妈，生日快乐……」这就是儿子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当然，还有强吻丽
慈之后的那一句：「妈妈，我爱你。」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虽然丽慈表面会教育儿子说伦常不可乱之类，但是她心里还是在说，「谢谢
你，儿子。」毕竟自从丈夫死后，在这些特殊的日子里，也只有儿子会记得给她
这些苦笑不得的惊讶，在职场上丽慈是个女强人，但是在这细腻的感情里，了解
她的不是其他的男人，而是她的儿子。
　　身为人母，又怎会不知道儿子所思所想呢？小黎自十七岁开始，是身体与心
智开始向往成熟的时候，母亲作为他身边走得最亲近的异性，儿子犯点错是理所
当然的，但是为什么总是一错再错呢，而且，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儿子对自
己的感情越来越偏离正轨，她始终不解。
　　「妈妈……」小黎又矗在饭桌前，一脸幸福的眯起双眼注视着做饭的丽慈。
　　「恩？怎么了？」，「工作辛苦么？妈妈？」不知道何时，小坏蛋又在她的
身后了，那男孩子的鼻息，又暖又痒的扑在她的颈后。
　　「放开妈妈！饭糊了！」丽慈有点着急，不知道是因为饭要弄糊还是儿子越
来越放肆的双手在她大腿外摩挲。
　　「别……别咬耳朵！」她关小火，推开儿子，但是小黎顺势温柔的将母亲从
后背拉进怀里。
　　「老娘……我饿了……我想吃你……」一句话把丽慈弄得面红耳赤。
　　「怎么去国外越学越流氓了！」她挥手，「唔……」那一耳光没扇出来，又
被儿子吻住了脖子，儿子炽热的掌心开始沿着围裙慢慢的向上爬，向上爬……
　　她挣扎，却在男孩身上嗅到丈夫的影子，那么怀恋，难以抗拒。
　　丽慈自从发现儿子的异常开始，好像有预感似的，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姐姐……我该怎么办……」
　　那天她问表姐。
　　「慈，你不会的啦，小黎的情况，我会帮你的，放心……」小黎的姑妈回应
到。
　　来不及回想，儿子的胯下的挺立隔着几层厚厚的衣服传达到了她的触觉神经
里，那温柔的双手滑过脊背紧抱起她的螓首，接着又是一阵湿湿的吻。
　　搅动的舌尖，放肆的狂野，道德的伦常，温柔的肆虐起她的神经，她感觉一
切都要完了，又感觉想期待点什么……
　　「妹妹……小黎……」正当丽慈沉醉在矛盾的挣扎里时，房门口传来一阵声
音，一个妇人身着白色大褂出现在男孩眼前，吓得男孩一惊。
　　「姑妈！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四）　迷离（２）
　　「有时候，还是蛮想姑妈给我做一下心理诊疗的。」
　　－－小黎日记。
　　「慈，小黎好像又长高了，都成帅小伙了，看这肌肉，一块块的。」
　　说话的妇人身着白衣大褂，天然卷得短发长到肩部，可能是表姐妹的关系，
她和丽慈长的有几分神似，身段挺拔又圆润。
　　白衣妇人名叫阮媛，正是丽慈的表姐，两人关系甚好，小黎不在的日子里，
她的苦恼和快乐都是她在分享。
　　毕竟也是几年没见面了，小黎在一饱母亲姿色的同时，也不自觉的向姑妈那
边剽去，只见她在饭桌的一边翘起二郎腿，白色大褂下吐露着一排黑绸布料的裙
摆，一对灰色丝袜被小黎那想象中饱满温软的玉腿撑得饱满，虽然黑色锃亮的高
跟鞋底高的有点夸张，但在高跟作用下绷直的小腿和优雅古典的身材曲线别有一
番韵味。
　　她夹了一小筷子眼前的干炖千千结，张开艳唇，那点寸小舌伸出洁白的牙齿
外，轻卷起千张结，那舌尖晶莹透滑的津液被男孩子看的入迷，接着那丁香红肉
含住了千张，最后轻轻咀嚼。
　　妇人推了推眼镜，眼前还是一片雾气。
　　「哎……天气冷就是这么麻烦。」她心里默想着，索性一手撩开额头前的流
海，一手把眼镜摘了下来，毕竟是年纪的关系，小黎觉得那的眼神比起丽慈来更
显得几分沧桑和成熟。
　　「小黎，在国外没给你妈妈找个儿媳妇么？」她冷不丁的调侃道。
　　「啊！没……没呢，功课有点难呢……」男孩还沉醉在将她与母亲进行雄性
眼光里的比较，回答的心不在焉。
　　饭桌上的三个人气氛很是尴尬，丽慈低下头默默的动着筷子将米粒一粒粒的
扒动，默不作声，虽然表姐知道儿子对她的感情不一般，但是被儿子强吻的一幕
竟然被她看到，现在的她自己思维一片空白，母子关系已经到这一步了，儿子温
柔体贴，善解人意，丽慈偶尔也开始微微动摇了为人母的信念了，真不知道要是
表姐没有来，自己会不会和儿子……想到这里丽慈不由得心里一阵惧怕。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凶神恶煞的骂他，老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丽慈
想到，那意乱情迷中又有恨树不成材的感觉弄得她好似更年期与恋爱期一起来了
一般。
　　「慈，你也会把饭烧糊呢。」她眯起眼，红唇拉弯，使坏的笑着。
　　丽慈和媛两人虽然外貌相像，而且都是事业有成的职场精英，但是做姐姐的
显得更加豪放开朗，而妹妹有些个腼腆害羞。
　　「恩，不……不小心呐，火候没掌握好。」至于想到饭是怎么弄糊的，表姐
自然是明知故问，丽慈不经面红耳赤，那羞意逼到了脖子下。
　　「那个，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做治疗？」丽慈立马岔开话题。
　　「饭吃完了就做吧，晚上的话，时间可能会比较长。」
　　「恩，能给这孩子看好就最好了，做妈妈的可不想误了孩子前程……」
　　「什么嘛……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小黎嘟哝着小嘴，显得有些不高兴。
毕竟那哈佛大学机械设计的毕业证可不是盖的，加上学校导师给的推荐信，一堆
国外的大门路都等着挖人呢，恨这小子不知道为何要回国发展，一群凡夫俗子，
哪里会知道小黎的心思呢？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突然，一阵和小黎手机一摸一样的铃声又从媛的口袋里响起，她停下筷子，
掏出娇小的翻盖手机，手机被一个袖珍的小蕾丝袋子套着，很是别致。
　　「喂，大龙啊，我在小黎家里呢？怎么啦？」
　　「哎呀，忘记做饭了，要不你先和你朋友去外面吃了，不用等妈妈回来。」
　　「啊？对，黎黎回来了，在家里呢，你要过来的话可没饭吃了。」
　　「好，那你过来睡呗……恩……拜拜！」
　　「慈，姐姐又要麻烦你了，大龙说，很久没来和表弟玩了，说今天非要来过
夜。」她挂断电话。
　　「啊？没事没事，兄弟关系好是好事嘛，兄弟伙的多培养感情是好事……」
丽慈羞红的脸颊上添加着些许高兴。
　　「那个，小黎，吃完了来二楼卧室……先做把理疗做了。」说着，媛往下揽
了下裙摆，起身上楼了。小黎则一边着佯装着狼吞虎咽，一边偷偷的往正在洗碗
的母亲和上楼的姑妈色咪咪的凝视起来。
　　在小黎的印象里，当然是母亲最漂亮了，但是姑妈的美与母亲异同，母亲的
成熟里是一种女神的气息和母性特有的温柔和典雅，而姑妈则是另一种别样的韵
味，美艳，妖娆，丰满，大方，豪爽，强势的一塌糊涂，只记得小时候他和表哥
一起打游戏被老师抓住了要求带家长，姑妈领着他们和老师理论了起来。
　　「我从不相信一两个游戏能毁掉孩子的一生，如果一两个软件都能成为毒品
的话，那么只能说明社会机构的软弱无能和教育的失败！」
　　小黎现在都记得姑妈的那句话，虽然当时很是听不懂，但是他觉得姑妈和母
亲一样，有一张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美丽与气场吸引着他。
　　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的站在卧室的门前了，敲了敲门。
　　「姑妈，我来了。」
　　扭开门把手，才发现里面没有开灯。
　　眼前模模糊糊的黑，只有一点姑妈的轮廓。
　　「傻小子，把灯打开。」
　　推了一下开关，眼前一阵刺痛。
　　「喜欢吗？」媛柔声细语，揉开了眼镜，男孩眼前的姑妈脚踩一双高跟鞋，
褪去了白衣大褂的她以几进胴体的形式展现在眼前的男孩面前。
　　那挺拔丰满的肉体，一对硕大的乳鸽仿佛要撑爆那黑色的乳罩，黑色的丁字
裤掩盖不住的春色，那灰色丝袜的蕾丝边，那好像会勾人魂魄的玉腿……
　　「小流氓，是不是今天一天都在想着姑妈和妈妈这样子？」她双手滑过自己
胸前的鸿沟，然后再妩媚的挑起那很是弹性的丁字裤的花边。
　　男孩生吞了一大口唾沫，只觉得口干舌燥，轻轻的关上卧室门，然后猛的将
眼前这块待宰的肥肉抬上了案板……
　　「哎，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呢？」客厅里的丽慈正在洗碗，柳眉微皱，担心
着儿子的病情到底是否会有进展，她只记得以前表姐给儿子做过几次心理诊疗，
每次老是治标不治本，结果呢，为了儿子不要沉溺于背德的情感里，只好忍心送
儿子去国外了。
　　「还是老样子呢，饭量真不小……」自从儿子从国外回来了，饭后的家务可
多了不少，白天上班有些忙，晚上回来还得伺候小坏蛋，确实很辛苦，不过这种
久违的疲劳感反而更唤起她的母性，不知为何，虽然辛苦，但是很快乐。
　　三下五除二，演奏完了国外瓢盆的交响月，突然觉得还少些什么。
　　「不知道房间里整理得怎么样了。」她猛然记起，儿子毛毛躁躁的习惯，那
会还在家里头的时候，只要丽慈出差不过两天，第三天回来，小黎房间那个摆阵
摆得可叫做宏伟壮观，俗语是说，「什么天上一半地上一半。」来着。
　　重新系了一下围裙，她一手扶着楼梯踱步上楼，楼道的灯光留下了她被高跟
鞋拔起的翘臀与婀娜腰肢的影子。
　　「哎……还是老样子，这孩子，真不知道在国外怎么过的。」果不其然，眼
前还是那记忆里的房间，漫画书，电脑，喝水的杯子，毛巾，卫生纸，台灯，被
子，闹钟……被扔得到处都是，房间里还充斥着男孩子特有的一股毛毛的刺鼻的
味道。
　　「他喜欢睡觉之前看会漫画。」丽慈心想这，捡起那几本漫画书，放在儿子
的床头柜前。
　　「还是喜欢看这个漫画呢……」她随手拿起一本漫画，封面上一个肌肉发达
的胡渣男子身着武侠式的布衣，旁边两个苍穹有力的大字－－风云２，这漫画的
第一册可是他表哥大龙送的，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喜欢上了漫画，丽慈随手翻开
漫画的一页，又是些她眼中打打杀杀的镜头。
　　「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老是这些个东西……」在母亲的世界里，儿子
有些喜好还是不被彻底的赞同。
　　「闹钟得放远一点，不然早上起来老是赖床。」她把闹钟放在了衣柜。
　　「电脑得拔插头。」
　　「然后被子得叠起来……」
　　丽慈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虽然对她暗生情愫的儿子已经快是大人模样，但
是这些只有母亲才了解的细节，只有她知道，一个乱糟糟的房间，一会儿就被打
理得井井有条，丽慈再从衣柜下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往头上一喷，那毛躁躁的
气味瞬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茉莉的清香。
　　她快乐的在儿子房间里转了一个圈儿，看着被打扫得赏心悦目的房间，自我
陶醉道，「恩……真美。」
　　「理疗做完了没呢……」她又担心起儿子的诊疗情况，因为每次心理诊疗都
是儿子与表姐一对一，而且自己又是个外行，每次她都只能如此的焦急着等待着
结果，前几次阮媛都告诉她还有待观察，「不知道这次到底会怎么样呢？」她心
想着，儿子和表姐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在说些什么呢……」她扶着衣柜，侧过
身躯悄悄的把耳朵贴着墙壁，想听听动静，却只听见唧唧喳喳琐碎的低语。
　　「叮咚！叮咚……」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丽慈连忙赶下楼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