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是属于夜晚的人们的。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不同于日间的模样，是只属于夜晚的模样。

　　同样的连锁式餐厅，坐着同样的人类。但日与夜的人们，模样并不一致。

　　自从餐厅变成了２４小时营业之后，这裡就变成了夜游人的乐园。

　　无家可归的露宿者﹑日夜颠倒的青少年﹑为了节省旅费的背包客﹑可能是为
了节省冷气费或是怕打扰家人睡眠而到来深夜苦读的学生﹑对着手提电脑啲啲嗒
嗒地忙着打键盘的西装男﹑有不知道坐在那儿干甚麽似的发呆着的人。

　　各种各样的人，与日间不一样的人。

　　同样的满座，但晚间的营业额与日间不可同日而语。大多在这裡的人，要了
一杯饮品，或是要一点轻食，就这麽坐上一个夜晚。

　　不过，营业额是上头的事，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工作就好了。

　　「先生，要续杯咖啡吗？」我以服务员的语调说。

　　「啊，麻烦了。」似乎埋首在工作中的西装男回应。

　　我瞄了一下他的电脑，显示着一大堆英文字母，看着都睏了，还要在夜晚……

　　「小姐，要不要续杯？」我向独坐在角落处的四人枱的一个女生说。

　　「啊，好﹑好的。」女生闭上了书本，抬起脸回应我。

　　女生戴着黑塑胶框边的眼镜，眼镜很大，但也阻挡不了眼镜框下的清纯！看
起来不像是高中生的年纪，但又带点高中生的气色，应该是大学的新鲜人吧？

　　女生没有化妆，身上没有多馀的饰物，身上穿着及大腿一半的连身裙，Ｕ型
的胸口有些宽，走近时可以窥视到隐藏其中的胸脯嫩肉曲线……

　　枱上放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本，大约半张Ａ４纸大小，厚度大约是一圆硬币
的宽度左右，封面被书店赠送的纸张包装着，看不到书的名字。

　　我替女生倒了咖啡，回到柜台，视线却无法从女生的身上抽开……

　　也许是刚才被我吓到了吧？女生在书本上不停翻页，似乎是要找回刚才看到
哪一页似的。

　　女生翻页的手指细细白白的，纤幼得像根葱头。枱底下交叠着的双腿，就像
完全没有一点污点似的白滑完美，尤其是两双大腿所交叠着的位置，嫩肉与嫩肉
之间的那一道缝隙！我恨不得要将我的手指加进其中……

　　她似乎已经找回了刚才看到的页数了。只见她重新调整了坐姿，伸伸背﹑枱
底下的双腿左右互换交叠……然后再次埋首在书中的世界裡。

　　会是教科书吗？参考书？伟人的传记？还是甚麽大师的着名小说呢？

　　我不禁产生了兴趣。

　　晚上，一个女孩子，有家不归，却来餐厅裡看书。

　　「喂，那女孩不错哦～」在我旁边的浩然说。

　　「哪个？」我说。

　　「少装傻了，你一直在看的那个哦～」浩然装出色色的脸。

　　「四眼妹，我才不…」

　　「那麽我上了哦？」浩然立即抢话。

　　「…………」

　　浩然这死胖子的前女友也是在这裡工作的时候搭话认识的，他说的「要上」
并不假，是前往搭话的意思。他说过，会在这裡「过夜」的女生，大都是等着被
人追求的，所差的只是能否对胃口而已。

　　「怎样？」浩然说。

　　「谁管你啊。」我说，然后转身离开。

　　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结识女孩子，虽然这个女生看起来很清纯，但这麽
的夜晚裡还一个女生在这裡「过夜」，应该也不是甚麽正经人家的女儿吧？

　　我进了厨房走了个圈，也没有甚麽事情就走回柜檯去了。而浩然那死胖子竟
然真的跑去跟那女生搭话！他就坐在女生的对面，拿着一杯满满的雪糕……应该
是以赠送甚麽的来打开话题吧！那个公器私用的傢伙！

　　女生悠悠地放好了书籤并把书本閤上，抬起脸认真地听着浩然这胖子的说话。
那胖子的脸上已经是满满好色的狼样了！

　　距离有点远，我听不到浩然说些甚麽。只见他双手将雪糕在枱面上推向女生，
而女生接过的时候，那傢伙不忘碰了那女生的手一下！

　　女生好像没有发现似的，接过了雪糕就开始一匙一匙的吃。而浩然继续滔滔
不绝似的说话，女生只凝视着他，却看不到她有所回答，只有偶尔的轻轻点头或
是轻轻摇头。

　　浩然这死胖子还真的有办法……

　　换了我，就只能说上一两句话就会被无视了吧？到底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
生女生可以说甚麽呢？我真的不懂……

　　浩然一边说得天花龙凤，双手一边在半空绘形绘声比划着些甚麽似的。只见
女生连连点头，然后交叠着的双腿打开，轻轻的站了起来，并拿起了小背包。

　　浩然这胖子跟着有站了起来，然后走在前面领着女生进了餐厅的后方去……

　　喂喂喂！不会吧？！不是这麽简单就………！

　　我赶紧跑出外头，女生刚才还坐着的四人枱枱面上只馀下续了杯但没喝过一
口的咖啡﹑空空的雪糕杯﹑还有一本厚厚的书本……

　　「可以坐吗？」刚进来店裡的客人对我说。

　　「啊…嗯，请坐。」我回应，并收起了枱面上的东西。

　　厚重的书本……

　　我拿着女生的书本回到了柜檯，替刚才的客人下了单，再替他送上食物。

　　浩然那胖子还没有回来，我就不能离开柜檯太远……那傢伙！

　　我承认我是妒忌！但是……我的确没有他那一种把妹的说话能力吧？

　　无能为力的我垂下了肩膀，凝视着被包装纸包裹着封面的厚重书本。我顺着
书籤的位置打开，书籤是用枯乾的树叶所造成的，上面有女生的笔迹以毛笔写着
一个『舞』字。

　　如果是女生自己写的话，她的字写得很好看啊。

　　然后，我瞄到了书籤旁边的文字……胸脯…？

　　我皱着眉，拿开了书籤，仔细地阅读了几行字……这﹑这不是色情小说吗？！
而且，看内容而言，应该是男性向的吧？！

　　呃………

              （二）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人手多的时候，就总是没生意；到缺人了嘛，客人就一
个一个的堆进来！

　　浩然那死胖子跑了去，柜檯就只剩有我一人，接他班的人还未够时间到来，
客人却像外面发生飢荒似的鱼贯进来！

　　忙了一大轮，客人都疏导了，那个死胖子才悠悠閒閒地露面！

　　「哎？很忙吗？」浩然说。

　　「忙死了！」我怒目相向。

　　「哈哈～抱歉啦～难得有这麽好的妹子吃嘛！」浩然露出色色的表情说。

　　「人呢？那女生？」我说。

　　「走了嘛？不知道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胸口挂着的名牌。

　　「怎麽？」我皱眉。

　　「哎，我快下班了嘛～」浩然说。

　　「还有十多分钟耶！」我说。

　　「又不是很忙～没关係啦～～」他说。

　　「你去死！」我怒骂。

　　「嘿嘿，我看啊，你是妒忌哦？」他露出了一脸讨打的表情！

　　「妒忌你妈啊？」

　　「对，妒忌我妈生得我这麽帅～」他厚颜地说。

　　「生得像你这麽胖！拿去造地沟猪油！」

　　「哎哎哎，这根本就是妒忌哦？我跟你说哦！那女生的胸脯啊～真的是有够
滑滑熘熘的！用手掌摸上去，简直豆腐一样的滑不熘手了哦～！」浩然以色色的
表情说。

　　我立即回想起从女生的衣领处窥视到的胸脯画面……

　　女生的胸脯不算太大，应该手掌刚好的大小吧？以女生偏娇小的身型来说，
应该是合适的。这种肌肤白白嫩嫩的女生，乳首应该是粉红色的吧？不不不！连
胖子也给上的，乳首应该是又黑又大的那种，吃了也倒胃的那种！

　　「乱说，怎麽说也是人肉吧？哪裡有这麽滑的？」我说。

　　「嘿嘿，你不信啊？还有她下面啊！白裡透粉的小馒头，就像个桃子般多水
多汁的！美味得很哦～！」浩然继续说。

　　像桃子的小馒头吗……那样娇小身型的女生都应该是这样吧？不知道她下面
有没有长毛髮呢？纯天然的没有毛髮才是王道啊！不…肯让那胖子上的，肯定都
是黑森林！是粗犷型毛髮的那一种！磨擦得皮肤也会破损的那一种！

　　「哼，你吃了不少吧？」我斥着嘴角说。

　　「嘿嘿，那还用说吗？那小穴啊，我跟你说，窄得像个处女！应该没有用过
很多次吧？从她后面这样一直推推推！哎啊～被她夹得我现在也觉得有点痛耶！
哎唷哎唷～」浩然一边说，一边隔着牛仔布裤子搓了两腿中间的部位几下。

　　「有没有那麽夸张啊？你是误插了人家的后庭了吧？！」我说。

　　我不禁想像，像她这种身型娇小的女生，小穴裡相应的应该都会很狭窄吧？
把肉棒放进去，阻力应该很大吧？那一种像突破重重冲击的感觉！呜啊……想着
也觉得实在太爽了！而且像桃子般多汁的……不不不！肯让死胖子上的，都是乾
巴巴的老妓女了吧？一定没水的！乾巴巴的擦都要擦破皮了！

　　「嘿嘿，下次你也试试嘛！像她那麽随便的女生，没难度耶～」浩然慨叹似
的拍一拍我的肩膀。

　　「哼，那麽随便的女生，我才没兴趣……」我语气淡淡地说。

　　「哎，别这样嘛～啊，对了，虽然她是个近视眼没错，但度数应该没有很深
吧？脱了眼镜之后，是个大美人哦！」他说。

　　「总之，是个四眼妹我就…」

　　「嘿嘿，不跟你说了，我要下班了啦～」浩然说着就转身离开。

　　柜檯裡再次剩下我，客人有些在睡觉﹑有些在工作﹑有些在发呆，就只我像
被孤立似的站立在柜檯后面。就像被黑夜所遗弃的孤儿一样。

　　那一张四人枱上已经坐着别的客人，再也看不到女生的身影。但女生正在专
注着看书的模样，还有枱底下那一双交叠着的双腿的影像，还是在我脑海中不断
浮现着……

　　早知道她是那麽随便的女生，也许连我也可以搭话成功啊！现在给浩然那死
胖子享用过了！要我穿那傢伙的旧鞋子，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可是…偏偏是那女生啊……她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呢……而且，如果她的近视
不太深的话，说不定也不用经常佩戴眼镜……

　　女生的那一副娇小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裡，这一次却是转成全裸的！她
就坐在那一张四人枱那边，全裸着﹑大小刚好的胸脯﹑双腿交叠着﹑小小圆鼓着
的臀，她正在专注地看书和翻页……没错，是看着那一本包裹在书店赠送的包装
纸下的色情小说！

　　我从柜檯下面取出那一本厚皮的小说，轻轻地拆开书外的包装纸……

　　这时候，接替浩然班的另一位同事刚好来到了。

　　「真稀奇，你也会看书吗？」

　　「要你管我！」

　　说着，我就把书本随手放进柜檯下面的柜桶裡去。

            （三）

　　替班的同事换上了制服，就站在我旁边閒聊，夜班经理按照惯例在经理房裡
打瞌睡。这时间以后的客人也不多，一般直到早餐时段来临之前，应该不会超过
二十单吧？

　　这时候，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替班的同事商业性地打招呼。

　　娇小的身型，穿着及大腿的连身裙，背着小背包的女生……并没有戴着眼镜！
的确是很清纯的样子，没错，是刚才那一个女生！

　　女生走向刚才她坐的四人枱去，看了一看枱面，再弯腰看一看了枱底。然后
与现在坐在那裡的女性客人说了些甚麽，那女性客人摇头。

　　然后那女生向我们柜檯这边慢慢走过来……

　　连身裙下的双腿随着步伐一开一合，轻盈的步姿配搭着气质的步伐。白嫩得
近乎完美的双腿……不，怎麽右脚的膝盖上瘀青了一大块的？是因为被收藏在枱
底裡所以看不清楚吗？

　　「妳好。」我商业性地招呼走到我面前的女生。

　　「请问…」因为身高差的关係，女生轻微抬头看着我的脸说。

　　「浩然下班了哦～」我说。

　　「浩然？」她侧起了头。

　　「刚才跟妳……请妳吃雪糕的那个。」我稍稍修饰了一下言词。

　　「啊，你认得我就好。」女生轻轻点头。

　　「认得。」我嘴上说；但我心裡说：「这麽漂亮﹑但又很随便的女生啊！怎
麽会那麽快就忘记？」

　　可是，我不喜欢她这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为甚麽我非要替那死胖子收拾残
局不可？！

　　「我想问，有没有…拾到我的…书。」女生说。

　　「啊～遗忘了书本啊？这种事很平常呢～」我决定要留难她。

　　「就刚才而已，有没有拾到我的书？」女生双手放到胸前扭作一团，相当着
紧地问我。

　　「书本是有的。」我说。

　　「太好了～」女生鬆了一口气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等我一下。」我说。

　　「嗯！」女生用力地点头。

　　可惜！这样可爱的女生已经被那死胖子沾污了！

　　我走进厨房后方的储物柜，拿了两本书出来，返回柜檯。

　　「好了，这一本是妳不见了的书吗？」我说着举起了左手上的一本厚厚的
《牛津大字典》。

　　女生扁着眼睛，冷冷地凝视着我的脸。

　　「那麽，是这一本吗？」我说着，举起了右手上的另一本由电讯公司定期派
发的《商业电话簿》。

　　女生无表情地怒视着我。

　　「哦？不是这两本吗？」我说。旁边的替班同事也忍无可忍在窃笑了。

　　「很烂！这是金斧头银斧头的梗吧？拜託！这两本都是不值钱的垃圾好不好！」
女生说。

　　喂！妳在说甚麽？！快给我向牛津出版社和电讯公司道歉啊！

　　「那麽，妳不见了的书叫甚麽名字？」我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向她说。

　　「这…这……」女生皱着眉，小脸蛋从腮边慢慢地羞红了起来。

　　「喂，书，总有个名字吧？」我说着弯腰，将脸凑近了她的脸一点。

　　「你…你根本就知道！」女生转羞为怒，伸出如小葱头的手指指向我的脸。

　　「嘿，我说妳根本就没有不见了书本吧？」我再次站直了腰，交叉着双手，
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向她说。

　　「我…你！」女生咬着下唇怒视着我。

　　我向旁边伸开双手，作了个「无可奈何」般的姿势。

　　「要嘛，就是这两本的其中一本吧？」我再次举起字典和电话簿。

　　「………」女生怒视着我，接着低下了头。

　　喂喂喂，不是要哭吧？别这样啦！我只是玩玩而已……

　　「…书…我可以不要……可以把书籤还给我吗……求你了……」女生再次抬
起头，眼眶也变红了。

　　「啊？这样啊……」我沉吟着。

　　「喂，求人要怎样做，妳应该懂吧？」替班的同事笑着的插口说。

　　女生低下头，沉吟了一会，然后默默地点头………

　　啊呃……对啊！这个是很随便的女生嘛！应该要这样才对，差点错过机会了！
我心裡说。

　　「………裡？」女生低语着。

　　「甚麽？」

　　「不是要在这裡吧？」说完，女生咬着下唇看着我。

　　「呃…啊…对了……」我看向替班的同事。

　　「哈哈～知道啦！有我在这裡就可以哦～」替班的同事向我挥手。

　　的确…不是会忙碌的时段了……

　　「好了，走吧。」我说着，离开了柜檯。

　　我走在前面，女生跟在我的后面，走到餐厅的后方。从后门离开餐厅，门口
的旁边有一间储物室，我们是用来摆放一些纸品和杯碟之类的替用品的。

　　我按下了电子门镇的密码，门口就打开了。

　　我打开了灯泡，女生缓慢地跟着我进去。

　　「你跟那个人……果然是一伙的。」女生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甚麽？」我不解地说。

　　「没事了！」女生别开了脸。

　　那个人？应该是浩然那死胖子吧？

　　「你说…我同事？胖的那个？」我说。

　　「是啊！他也是把我骗来这裡！」女生大吼。

　　宁静的储物室裡迴响着女生大吼的声音………

　　「哎哎哎，是妳自己跟他来吧？」我说。

　　「他说要送我那一套限量版的史洛比套装，我才跟他过来取的！」女生大声
地说。

　　「哎啊？史洛比？是上次吃套餐换购的那一套？」我说。

　　「是啊！难道你餐厅还有甚麽史洛比了？！」女生说。

　　「有啊，史洛比。而且真的是放在这裡呢～」我说着，走到藏在后方的纸箱
处，从中拿出了一套限量的史洛比套装。

　　「啊～～怎﹑怎麽！」女生不可置信地接过了我手上的套装。

　　「送妳吧，如果妳喜欢。」我说。

　　「呃…可﹑可以吗？这套装……外面的回收价超过一千了耶～」女生怀疑地
凝视着我说。

　　「没关係，我们还有很多～」我微笑着说。

　　「…………」女生拿着套装的手在抖震。

　　宁静的储物室因我们的沉默而变得更寂静，耳朵都要听到Ｖ－似的声音了。

　　「妳…妳叫甚麽名字？」我打破了沉默。

　　「……小小舞。」她低声地说。

　　「啊？小舞？」

　　「不，是小小舞。」她说。

　　「小小舞…吗？为甚麽这样奇怪的？」我说。

　　「没有甚麽奇怪的好不好？！我姊叫小舞，我就叫小小舞了！不行吗？！」
女生大吼着。

　　哎啊……我似乎误踩了地雷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是小小舞。」我说。

　　「嗯……」女生默默地点头，视线再次落在史洛比套装上面。

　　她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套装吧？

　　「浩然他没有把套装送妳吗？」我说。

　　「他…」女生抬起脸看向我。「他…他要我替他……」然后她的视线下移至
我的两腿之间。

　　「呃…那死胖子……」我低吟着。

　　「还脱了裤子，硬起来才只有尾指那麽大而已。」她说。

　　「啊……」我无言了……她果然是会看色情小说的女生。「那麽，妳有帮他…」

　　「才没有！」她坚定地说。「我亲吻了他的小鸡巴，用这膝盖！」她说着举
起了右脚的膝盖给我看……

　　哈！那瘀青是因为这样造成的吗？！

　　哈哈～那麽，浩然那死胖子说被她弄痛是认真的咯？哎唷哎唷～想起他哎唷
哎唷的样子，就觉得可笑了！

　　「你笑甚麽？」小小舞向我投以怀疑的视线。

　　「哈～那死胖子，回来跟我说把妳推倒了，还说甚麽很爽啊﹑胸脯很滑啊﹑
小穴很紧啊﹑甚麽甚麽，原来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我大笑着。

　　小小舞扁起了小嘴。

　　「怎麽？」我说。

　　「人家…像这麽随便的女生吗？！」她大吼。

　　「哎哎哎，会在深夜一个人坐在餐厅裡看色情小说的女生，谁知道啊？」我
说。

　　「嘿！就知道你偷看了我的小说！快还我啊！」小小舞鼓着腮子说。

　　「话说，妳怎麽会看那一种小说嘛！ＢＬ甚麽的还算可能吧？甚至女同甚麽
的也好吧？妳的那一本《女儿的援交－－东尼．鸡汤－－短篇集》根本是写给男
生看的吧？」我皱着眉说。

　　「你﹑你别管我啦！我就是爱看鸡汤！」小小舞大吼。

　　「好﹑好﹑好……知道了，这裡很宁静，妳不用大叫我也听得到的。」我说。

　　「对﹑对不起……」小小舞红着脸。

　　「好吧，好吧，我把书还妳了，我们出去吧？」我说。

　　「啊？甚麽？」小小舞不可置信。

　　「我以为妳是那种很随便的女生才会这样对妳的，既然妳不是，我也不是坏
蛋啦～」我说。

　　「嗯！」小小舞轻轻的点头，脸上换上了可爱的笑容。

　　我带着小小舞回到了餐厅，把那一本以书店包装纸包裹着的色情小说还给她。

　　她确认了一下裡面的书籤，然后将书收进背包裡。

　　「谢谢你！」小小舞说。

　　「不用客气啦～」我说。

　　小小舞微笑着，反手以食指向我弯了几下，示意我靠近。

　　我隔着柜檯将脸伸前，她将脸凑紧我的耳边。

　　「还有那一个套装，都谢谢你了。」小小舞说着，轻吻了我的脸。

　　啊啊～～做好人也不错吧？最少得到一个吻啊！不是被膝盖亲吻那一种哦～

　　　　　　　　　　　　　　【待续？完？】